“他对我做了禽兽之事……”

听到上官莹爆出的内幕，两人非但不相信，还感觉有些滑稽。符苏和凌念安对视了一眼，都不相信上官莹的说辞。上官莹虽然算不上高手，但是总不至于弱地被人凌辱，还毫无还手之力吧？

接着，上官莹说道：“我的武功……都是他教的，他趁我睡着的时候……玷污了我……我那时还小，不懂男女之事，他说什么我都照做……”

这倒也有几分可信了，符苏问道：“那你不会揭发他吗？”

“如果揭发了他，他就会把这件事公之于众，那……我就嫁不出去了……他是血蝶门的副门主，利用我是血蝶门主的身份，他强迫我……让我到处抓孩童和妇女，然后买到全国各地……”

“这……”

这下事情就难办了，如果说符苏去揭发上官莹，把事情告诉上官金虹，不知他会作何感想，说不定直接就提刀去乾元商会了。一旦这件事闹大了，上官莹就名节不保，这让符苏有一些罪恶感。

但是符苏想到，名节在道义与法律面前孰轻孰重，这毋庸说明。

“就算是为了名节，你也不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。”

上官莹哭的梨花带雨，瘦弱与娇小的她坐在地上，让符苏有些手足无措。

“我……我一个小女子……能怎么办？”

凌念安心里还是对上官莹有意见但此时也不好说出口，因为再对上官莹摆脸色，就显得有些刻薄了。此时，如何处理这件事才更重要。

凌念安问道：“你在武道阁里藏拐来的妇女儿童，上官金虹真的不知道吗？”

“不知道，因为我爹从来不亲自教导门徒，除了我爹，坊内许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了。”

“为什么他们不把这件事告诉上官金虹？”

“因为我哥哥拦着……”

“上官明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
“我把事情都告诉哥哥了……不管怎么样，只要事情一旦暴露在世人面前，我都会……”

符苏心中暗自点了点头，这下事情就说得通了，难怪上官明对来探查真相的来仪剑主没什么好脸色，原来是担心妹妹的声誉。古代人的价值观不是现代人可以理解的，像上官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，在现代，就算是……咳咳，追求者也能从金虹坊排到西湖去。

凌念安见符苏沉默不语了，她语气不善地说：“来仪剑主，你打算怎么办啊？收了她？”

符苏满头黑线……

“咳咳，你说的什么虎狼之词。”

“我看你也不想是会介意这种事的人，只要好看你就喜欢，不是吗？”

“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有这种误会。”

“哼。”

符苏转而对上官莹说道：“最好的办法，就是直接杀了上官睿这个禽兽，你们难道没有试过吗？”

上官莹闻言，她柔弱的身子颤抖了起来。

“杀……杀不死……上官睿……他不会死……”

“什么叫不会死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，还有不会死的人？”

“我杀了他两次，我哥哥也杀了他两次，尸体都在，但每一次，上官睿又会重新出现，就跟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……”

符苏和凌念安面面相觑。符苏感觉自己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
还有这种事？

“你们怎么杀的他？”

“每个月的初九丑时，上官睿都会来金虹坊找我……他的武功一般，我和哥哥都能杀了他，他每次死得都很惨……”

“初九？不就是今天吗？”

“嗯……马上他就要来了……”

就在此时，上官明突然出现，他站在武道阁楼顶另一边，幽幽地说了一句：“妹妹，来仪剑主并不可信。”

上官莹哭着说：“我……我还能怎么办？”

上官明向符苏说道：“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侠士，哪里会在意地下的无奈与死活？”

符苏了解了上官明为何一见面就对自己摆脸色、出言不逊，此时也稍微放松了一些，他回答道：“没错，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理由，都不可贪赃枉法，此事一定要有一个人，来给一个交代。”

上官明恶狠狠地说：“你可以不管！”

“我不管，你要你妹妹一辈子这样下去么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上官明被符苏说得无言以对，随后，他眼神一厉，道：“上官睿那个老贼马上就要来了，我一定要杀了他！”

朝廷主要惩治的是与上官睿勾结的官员，在此处杀了他影响应该不大，但是符苏突然想到上官莹说的“杀不死”，便转头问凌念安道：“上官睿杀不死，你知道一些消息么？”

凌念安白了符苏一眼，道：“哪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。”

“也是。”符苏无奈地点了点头。

上官明又是阴冷地说道：“有一种术，叫做人蛹，练过它的人，能够在重伤半死的情况下结茧复生。”

人蛹，嗯。听起来怪吓人的。

符苏应道：“可是你妹妹说了，上官睿每次死后，尸体都在。”

上官明沉默以对。很显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件事情，人蛹只是他交给符苏的一个信息。

突然，符苏像是想到了什么，于是说道：“尸体都保留地完整吗？”

“怎么可能？”

上官明斜视符苏，道：“上官睿又不会束手就擒，他是血蝶门副门主，会血蝶化功之术，这种功法会去自己的内脏与血肉换取内力，每次他一死，尸体都惨不忍睹。”

“我知道他为什么杀不死了。”

“哼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，血蝶化功之术与人蛹是不能同时修炼的，我已经查过了。血蝶化功之术平时修炼的时候要将身体浸泡在虫血之中，而虫血之气会腐化人蛹。”

符苏一愣，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。说到底是现代人，思维和古代人就是不一样。

“不，我不是这样想的。”符苏抬头看了一眼天上，道：“子时快到了，让我们迎接这个上官睿吧。”

由于上官家的金虹坊实在是太大了，强如上官金虹也不可能发觉有人偷偷溜进来。

一个黑衣人就这样悄然翻入了金虹坊。他熟练地躲避各种耳目，摸到了上官莹的闺房。

“嘿嘿，侄女，我又来了。”他推开门，说道：“这一批妇孺你抓够数了么？没有抓够的话，叔叔可要惩罚你咯？”

幽幽的烛火照亮了这个房间，金色的香帐里，一个人侧卧着，从被子隆起的程度，能看出床上的人的身材。

“怎么不说话，小侄女？你不会又要杀我吧？叔叔我可是杀不死的，嘿嘿嘿。”

彭！

被黑衣人关上的门突然被人撞开。大门敞开，凌念安与上官明直接撞了进来，符苏而后步入这个房间。因为他隐藏自己气息的功夫并不好，所以特地藏地远了一些。

黑衣人回头一看，心里凉了半截，他虚张声势地说道：“你们要是敢杀我，我就把这个贱人的事捅出去！”

上官莹从床上翻了出来，她哭着说道：“叔叔，你收手吧。”

“哼！你们要我死，我收什么手？”

符苏笑道：“上官睿，你就算想把这件事捅出去，其他上官睿也不答应吧？”